接下了的几天,秦臻生活得异常折磨。那天晚上的经历让他有些不知道怎样
去面对李梅。
本来他是用一种长者心态介入李梅的生活,企图用慈爱来弥补李梅生活中欠
缺的亲情。可没想到的是,一个生活中再也常见不过的小插曲,完全改变了这种
状况。
那天晚上的情景,至今都在他脑海里不时地回荡。他依然清晰无比地记得那
天的感觉,他无耻地对李梅产生了不该有的感觉——性趣!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
这都是不道德的。
理智让他自责,可是李梅那美臀所展现出来的诱惑,又让他这个正常的男人
有些迷乱。矛盾的心理让他感觉很是的苦恼。而内心深处那原始地欲望却又犹如
野兽的咆哮般,不断地在他意识的最深处撩拨!他始终没有想明白,作为一个地
道的御姐狂,他怎么会对李梅这个黄毛丫头产生了兴趣。
看来,女人对男人的吸引力,不非得成熟了才能拥有。就像是李梅这样,虽
然还只是一个青涩的果儿,可她那与生具来的雌性魔力,也能够让秦臻怦然心动!
李梅也还在怄气,每次见到秦臻都把嘴巴嘟得高高的,根本就不主动和他说
话。这样一来倒省了秦臻不少的心,他有些害怕,害怕自己会在这条错误的道路
上越陷越深,直到无法自拔!这不是他想要,他无论是从良心上,还是从道德上,
他都没办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秦臻也想过要尝试与李梅沟通一下,恢复自己的心态。可每到这个时候,他
都会发现自己的想法不够单纯,只要他一打算开口,他就会想到那天晚上的景色。
一想到那天晚上的景色,他的眼神就不由自主的瞄向了李梅腰下的隆起!
罪过,罪过啊。秦臻在心中不停地忏悔,最终也放弃了主动沟通的打算,只
能在生活方面尽自己的努力,更加关怀李梅。
双方在沉默中过了几天后,李梅的气终于消了,开始和秦臻进行一些交流。
可秦臻因为内心的作怪,总是不敢看李梅那纯洁的大眼睛,只是默默承担起更多
的家务活来。
年纪小小的李梅哪里知道她自己在不经意之间已经拨乱了秦臻的心弦,只是
觉得秦臻对自己越来越好,让她又感受到了被关怀的感觉,甚至连秦臻不敢面对
她,也被她误解成秦臻怕她生气所致。这一切,都让李梅非常的满足,她也尽量
地帮助秦臻做些力所能及的事。那个破败的校园,他们暂时的家,倒也因此而多
了些许生气。
秦臻蹲在门槛上,看着正在竹竿前晾衣服李梅,眼神不经意之间,又跑到了
不该看的地方去了。李梅在那天晚上之后,就没有再穿那条牛仔裤。不过,也没
有再穿那条古老的破裤子,而是穿上了秦臻给她新买的那条裙子。女孩子终究还
是爱漂亮的。如果有一天,当李梅知道了她自己一直自卑的事情,恰好是她最自
豪的拥有的时候,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感受?
正当秦臻沉迷在自己的思路之中的时候,院子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紧接着,一堆人拥了进来。领头的是一个40来岁的农村妇女,她进门一打量,然
后直奔李梅而去。秦臻注意到,当她在看到李梅的时候明显地眼睛一亮。
出什么事了?秦臻有些疑惑地看着眼前的这些人,那女人看样子是来找李梅
的,李梅的亲戚?
他站起来,打算去问问情况的时候,发现村长也来了,他落在队伍的最后面,
正吧嗒吧嗒地抽着那老烟筒。村长这个时候也看到了秦臻,他面无表情地朝秦臻
招了招手。
“什么事啊村长,搞得这么热闹?”秦臻走到村长边上,小声地问道。
“李梅的大姨。”村长指了指把李梅拉到角落里,说着悄悄话的妇女,有些
鄙夷地说道。
这老头大概是在气恼李梅这些亲戚的无情吧,看着被拉着的李梅那有些受宠
若惊的样子,秦臻心中倒也没多大反感。虽说听过李梅亲戚们的所做所为,可他
们既然今天能来看李梅,倒也可以谅解。
“要我去请他们进去坐会不?”秦臻向村长问道。虽然村长把李梅托付给了
自己照顾,可自己跟她非亲非故,贸然地去邀请她的亲戚确实有些不妥。
村长带着有些怪异的目光看了秦臻一眼,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道:“等等吧,
让他们先说会话。”
李梅的大姨拉着李梅不停地说道着,看摸样特别地亲热。而李梅却显然有些
不太适应,只见她低着头,有些拘谨地小声跟她大姨交流着。妇女摸了摸李梅的
衣裙,似乎在问李梅衣服是谁买的,李梅脸上泛起了红潮,抬起头,打量了一下,
指了指跟村长杵在一起的秦臻。
李梅的大姨转过头,顺着李梅的手指望了过来。秦臻报以友好的笑容,却猛
然发现,对方眼睛里那浓浓的敌意。
我靠,我招你惹你了?不可理喻啊!秦臻被瞪了一眼,心中有些莫名奇妙。
我又不认识你,难道对你外甥女好还错了?
李梅的大姨只是望了一眼后,就又回过头去跟李梅小声说着话。可不知道说
了些什么,李梅的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
秦臻有些恼怒。心中猜想她肯定是在怪李梅随意接受人家的东西——这如果
套用在普通人身上并没有什么不对,可她却不想想,李梅这俩年来,过得跟野猴
子一般,她早干吗去了?
秦臻盯着她俩,心中的不耐烦越来越甚。俩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李梅脸色越
来越差,开始还争辩几句,最后竟委屈得低下了脑袋,只是默默地摇头。她大姨
见状,似乎发火了,声音大了起来。李梅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瞪着她大姨,满含
泪水的眼神是那样的无助。
秦臻心中一疼,明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应该过去打扰,可是实在忍耐不住了。
虽说跟李梅才短短地接触了几天而已,可这个身世可怜,纯真可爱,听话能干的
孩子已经在他心目中烙下了深深的印记。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把呵护她的使命,
当成了理所当然。
秦臻走到俩人之间,装做没看到李梅大姨的白眼,轻轻地把李梅打到一边,
用自己的身体隔在她和她大姨之间。他轻轻地揉了揉李梅的脑袋,温柔地擦去她
脸上的泪水,问道:“怎么了?丫头?”
李梅见到秦臻,大眼睛里闪现出了希望的光芒,张口想说,却又不知道如何
说起,最后又低下头去,默默地一边摇头,一边流泪。
秦臻心疼不已,正准备详细了解的时候,身后她大姨说话了。
“哟,哟,这谁呀!咱自家人在这里说话,你来搅和个什子呀?”一张口,
就是刻薄的挖苦。
秦臻闻言,皱了皱眉头,心中很是不满,却也不大好翻脸。他转过身,面向
李梅大姨,却小心地用手把李梅掩到身后,说道:“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呢,把
孩子弄得哭哭啼啼的。”
“你谁呀?我们家的家事,需要你来参合么?”她大姨翻了翻白眼,一副鼻
孔朝天的摸样。
“咳!”正当秦臻左右为难的时候,村长跺过来了。他拿着烟竿在鞋底敲了
敲,说道:“这个是咱村里新来的老师。经过咱村委会的研究,把小梅交给他照
顾了。他现在是小梅的那个啥子?哦,对了,监护人!”
秦臻有些无奈地看着故意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状的老头,心中道:这老头添乱
来着呢。可没想到,听到村长发话的李梅却猛地抓住了他的衣服,力度大得差点
都弄疼了秦臻,他甚至感觉到李梅的手在微微地颤抖,那样子就像是溺水之人抓
住那救命的稻草一样。
救命稻草?秦臻被心中突然冒出的想法弄得一震,一种很不好的感觉冒了出
来,他带着疑惑的眼光看了看村长,却发现村长也正用饱含深意的目光看着他。
“监护人?我管他什么人,我今天来就要带走李梅,以后你哪凉快就蹲哪去
吧。”李梅的大姨并不买账,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一边猴急地伸出手,想要从秦
臻身后把李梅拉出来。
李梅不停地躲闪,死死地抓住秦臻地衣服不肯松手。这是怎么回事?秦臻倒
有些奇怪了。大姨来把李梅领回家,这是好事啊,就算李梅不喜欢她大姨,可有
个家总比这样一个人窝在破庙里强吧?
李梅小小的个子哪经得住她大姨的强力拉扯,很快就被她大姨扯了出来。她
依然死死的抓着秦臻的衣服,突然开口喊道:“老师,我,我不去!”
秦臻条件反射般地又护住了李梅,先是歉意地朝她大姨笑了笑,然后回头,
揉了揉李梅的脑袋,温柔地劝解道:“丫头,大姨来接你回去是好事啊,这样你
就可以有个家了啊。”
“不!”李梅坚决地摇了摇头,激动得睫毛都在微微颤抖,措词半响,终于
说道:“她,她要把我卖了!”
“啥?”秦臻心头怒火噌噌直冒,妈了个逼的,我说呢,几年没见人,今天
突然出现了。我还道良心发现了呢,妈的居然打起了卖人的主意?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是违法的!真当你们这里偏僻点,就没人能管了吗?”
秦臻压抑着自己的怒火,一字一顿地对她大姨说道。
“切,你听那丫头胡说。我只是帮她找了个婆家而已。”她大姨看见秦臻发
火,也暂停了自己的动作,一脸无所谓地说道。
“她才14岁!你这么做也太心急了点吧?”
“这有什么,咱们这地头,13岁就嫁了的都有,14还小啊?”
秦臻被她大姨一抢白,倒有些不知如何回答。各地都有各地的习俗,下乡之
前,教授还反复交代,要尊重当地人的风俗,别胡乱干涉。
“那家人还不错吧?”思索良久,秦臻终于决定还是问问,如果对方不错,
嫁过去,对李梅来说,或许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很好啊,家境很不错!”
“恩,是很不错!”村长也在一边搭腔道。
那,这自己还真不好干涉了。秦臻回头,有些歉意地看了看李梅,刚想说话,
村长的声音又到了。
“50多岁,有点瘸,还好,只是瘸了一条腿!”
我靠!嫁给50多岁的老头?还是瘸子?
“你这个做姨妈的有毛病吧?”秦臻望着仍是那副表情的她大姨,心中的怒
火再也按奈不住:“家境再好,能把自己的一个14岁的侄女嫁给一个糟老头子么?”
“得了吧。”她大姨不为意的瞥了瞥嘴,道:“就她那克死爹妈的命,普通
人家谁敢要她啊?我倒觉得这是一个好归属。”
“得!”秦臻被气乐了“您打哪来的就回哪去吧,这孩子反正你也没管过,
多一张嘴吃饭,我还张罗得起。这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说完,秦臻拉着李梅就要进屋,临走,狠狠地瞪了村长一眼,好你个老家伙,
拿我当枪使!
“你!”她大姨急了,一把拉住秦臻的手:“我都收了人家的彩礼,这事,
怎么都得做成!”
“哈,暴露了吧,这才是你真实的想法吧。”秦臻回头,面目有些狰狞:
“你这是变相的拐卖人口!”
“这是我家的事,关你什么事?”
“你家的事?这孩子你生的?你养了她一天没有?见过不要脸的,没见你这
样不要脸的!丫头她一人窝在破庙里的时候,你来管过她一天吗?”说到最后,
秦臻几乎是在用喊了。
“我是没生她,没养她,可她娘治病,借了我不少钱那是吧。”
秦臻被这话一下噎住了,这还真没法挑剔人家。欠债还钱那可是天经地义的。
“要不这样吧,等孩子再大点,我给她联系一个打工的活,让她慢慢还你如
何?”秦臻叹了口气,稳了稳心神,说道。
“那可不成,她长大了,翅膀硬了,飞出去就不回来了,我找谁要去?”
“你这是胡搅蛮缠!这也不愿意那也不愿意,你到底要干吗?”
“千有万有不如现有!这就是我的想法。要不你让她现在把钱还我,要不就
应了这么亲事!”
“得,说来说去,你反正就是要卖人吧?你到底收了人家多少彩礼?”
“关你什么事?”
“反正你是要卖,卖给谁不是卖?我买了行不行?”
“这话倒还成!一,不,两千块钱!只要你还我两千块钱,以后我跟她就再
也没关系了。”
秦臻鄙夷地看了她大姨一眼,转身打算进屋。李梅以为秦臻不管了,眼巴巴
地望着秦臻,拉着秦臻不肯松手。
“别怕,丫头。我去拿钱给她。”秦臻拍了拍李梅的肩膀,安慰道。
不一会,秦臻拿着钱出来了。那妇人见到秦臻手上那厚厚的一摞钞票,乐得
眼睛都笑没了。三步并做两步地迎了上去,伸手就要拿钱。秦臻却一缩手,避开
了。
“怎么了?你要变卦?”妇人焦急道,这可比她收的彩礼整整多了一千块,
见秦臻缩手,不由大感心急。
“哼。有句话我可先说在前头,村长做证!”秦臻有些好笑对方那市绘的表
情“你是要卖人,这钱给了你后,等于人就是我买了,以后丫头就是我的人了,
跟你再没关系!”
“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