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子，东子，你坚持住！能听见我吗？东子！……」

　　我认得这个女孩儿的声音。是静子。我们认识不久，在一个拟上市公司的中
介协调会上见面。她的面孔很模糊，模糊的我只能通过记忆来看清……直到只剩
下记忆……「嗨，我叫刘东，是安程股份聘请的会计师，这是我的名片！」

　　「嗨，我叫张淑静，是负责安程股份重组业务的律师！」

　　８月２９日１点３０分。这是安程股份组织的第一次中介机构协调会。实际
上，这个协调会，是由他们聘请的投资银行安排的，包括会计师、评估师、律师
等中介机构，坐在一起，共同商讨关于公司重组的一些问题。张淑静坐在我的旁
边，一头半卷发，大眼镜，小脸圆圆的，清秀可，无论何时都保持这微笑，非常
有亲和力。面对讨厌的投资银行，也许这个是我唯一可以安慰自己的地方了，如
果能多搭讪几句，那当然更美。

　　「东哥，嘿嘿，你有这个公司前天发的那些资料吗？就是关于重组方案的那
个压缩包。」会上，当进入五套重组方案优劣讨论环节时，她俯在我的耳边悄悄
说。当然，这个文件是我发给大家的，我怎么会没有呢？一个邮件，转了过去，
她眨了一下眼睛，表示感谢。我偷偷打量着她：简单的一身短袖淡绿连衣裙，休
闲，清凉，裙摆处一圈白色的雪纺，纯洁，安静。上围并不算傲人，但腰身纤细，
皮肤白净。巡视一圈儿，整个屋子就两位女性，另一位，是安程股份的董事会秘
书郎月萍，一个４５岁的女强人，在资本市场游走多年，辣圆滑。因此，剩下的，
算上我，共７位男性同胞，平均年龄已经过了３５岁，９０% 的目光都会注意在
这个不到２７岁的年轻的张律师身上。

　　这个小不简单。从事律师行业仅４年，就将中国资本市场的并购重组法律实
务掌握的游刃有余，对答如流，很难想像，这个在投资银行近乎刁难的问题面前，
仍能将微笑挂在嘴边，并条理清晰化险为夷，满屋子除了掌声，剩下的就是投资
银行一脸的尴尬。当然，我凭经验，本能的望向安程董事长姜俊，这个５９岁的
老头儿嘴角上扬，盯着张淑静，露出不和谐的笑脸，让人不安。

　　讨论近乎持续到晚上７点钟，五个方案终于被筛选掉三个，剩下的两个中，
一个作为ＰＬＡＮＢ。姜俊自然不能白辛苦了我们这些中介机构的精英们，为尽
地主之谊，提议去海鲜大酒楼吃饭，然后去ＫＴＶ放松一下。司马昭之心，我已
看出一二。

　　「东哥，你吃海鲜吗？我对海鲜过敏，不敢吃呢。」张淑静收拾书包的时候，
问到。

　　「巧了，我也对海鲜过敏。我有物证，你看……」我展示了三个月之前，由
于吃下三文鱼长满红色点点的左臂，那些被我抓破的痕迹。

　　「呵呵，这能说明什么呀，最多被认定为没喷上驱蚊水儿。」她坏笑着。
「到时候我们俩坐一块儿呗，我们就点些正常的炒菜什么的，正好想你讨教一些
财务知识。」

　　「张律师，您说笑了不是，还讨教什么啊。」我们就这么说笑着，走下楼等
着公司安排商务车接我们过去。等了５分钟，一辆雷克萨斯ＬＸ开过来，姜俊摇
开后座车窗，开门见山：「我说张美女啊，你先上来，我有很多法律上的问题，
得再给你请教请教，我们车上谈，顺便我们先去点你爱吃的菜啊！」

　　张淑静望了望我和身旁的评估师老于，说：「姜总，那晚辈就恭敬不如从命
了！但我对海鲜过敏，点菜的任务，还得劳驾您了啊！」说完开了车门，坐了上
去。

　　我望着汽车驶向远方，又与老于对视了一下，同时点了点头。老于拍拍我的
肩膀，让我保护好这姑娘。这老于，看来在会上观察了我很久啊，不过之前我们
之间合作过多次，早已是好朋友，虽不说知根知底，但有些事还是会心照不宣。

　　我们坐着公司派来了本田奥德赛，前往海鲜大酒楼。这个大酒楼的出名程度，
看看四周停放的车辆数目和车型就一目了然。姜俊自然是这里的熟客，不仅有多
件藏酒，还曾自己出资，买下了这个酒楼最豪华的包房，专供宴请贵客。这个包
房有多豪华？只能这么说：这个包房的服务生，从来不给其他宾客服务，却拿着
比其他服务生多２０% 的薪水。

　　我们在包房里，把姜俊和他的管理团队的位置留出来后，自己选了位置一一
就坐，我在旁边给张淑静留了一个空位，等她过来一起点些其他菜品。老于这时
候跟我说：「刘东，下去点菜？」我刚想回绝，看他眨了个眼，便跟了出去。我
们来到点菜区，我靠，这简直就是一水族馆，平时闭店的时候，收个门票，都有
得赚。

　　我跟老于转了一圈儿，没找着张淑静，心里有点发慌，总觉得那个姜俊下手
也太快了点儿，这还要陪这么多客人呢，把自己面子搁哪儿啊？老于逮住一个服
务生，问到：「我们是姜总的宾客，请问，这儿是不是有他单独的点菜区啊？」

　　「当然有了，请跟我来！」还是老于厉害，一下子问到关键。我们随同服务
生来到一楼深处的名为「蓝色记忆」的房间，哇塞！这里就是水族馆中的水族馆，
隐藏关卡啊！各种奇形怪状的海洋生物，琳琅满目，房间环境被波光粼粼的水的
光影折射出浪漫的气氛。房间里只有姜俊和张淑静两个人，而姜俊则耐心、仔细
的介绍着每一个生物的名称、习性、生活方式等，整个儿一动物世界ＬＩＶＥＳ
ＨＯＷ。

　　见到我们进来，姜俊有点诧异：「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老于笑了笑，对
服务生说，你可以下去了。姜俊明白了，一脸的不高兴，而张淑静看到我们来了，
向我们打招呼。不过，我明显注意到，她打招呼时，表情不自然，那个微笑似乎
带有刻意的成分。我预感到，刚才有什么事情发生过。

　　「姜总，如果不介意，可否我们也来参观下您的得意之作？」老于笑呵呵的
问到。

　　「于老师说笑了，这哪是我的什么得意之作啊，这个是我聘请新西兰的海洋
馆设计师所涉及的。见笑了啊，小了点儿！」姜俊不太高兴的回应。

　　我望着张淑静，用眼神问着她，刚才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她嘟了下嘴，头转
了过去，听着姜俊继续介绍着。过了１０分钟，姜俊提议上楼。就知道这里不是
点菜的地方，估计他的秘书早已把菜单预备好了，我们来之前就已经开了火。老
于故意找姜俊聊业务，我则趁机拉着张淑静，问着情况。她没有看我，沉默着，
快走到包房时对我说：「没事儿，刚接了老板电话，被骂了，心情不太好，不过
姜总帮我出气了。」

　　我没再多问，尽管听得出来是瞎编的。进了包房，姜俊直接无视了老于的业
务探讨，直接招呼张淑静坐进去，到他的旁边。

　　「我留了位置给你。」我指了指我旁边的空位，上面还有我的电脑包。

　　「谢了，我坐姜总那边吧。」她看了我一眼，微笑着，然后走了过去。

　　老于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把菜单拿了过来，让我点些可以吃的东西。
我看了看，点了一些可以垫肚子解酒的菜，以备不时之需。饭桌上，临近的人都
在讨论姜俊跟张淑静的事情，更多的是大家对她的担心。果然，姜俊不停的劝着
她喝酒，而她，每次再三婉拒后，还是不情愿的将酒吞下肚。虽是红酒，但醉起
来也够人受的。我索性，站起来去敬一下老姜，缓和下那边的节奏。

　　「姜总，我敬您一杯！关于我们账面上一些股权款的历史资料问题……」

　　「小刘啊，哎呀，我敬您，我敬您！哎呀，我们的优秀会计师，才第一年过
来，就把我们公司的账务整理的清清楚楚，不简单啊！」说完，这厮一盅白酒下
肚，面不改色。「先干为敬，后面我们公司重组的账务处理，劳您费心了啊！」

　　「哪里哪里，姜总，我也干了！」当然得干了。一杯下肚，从胃里辣到嗓子
眼儿，眼睛都睁不开。那个姜俊，刚坐下，斟满自己的酒杯，又再劝着张淑静喝
酒，说红酒可以软化血管、延年益寿之类的，还鼓动全桌的各类高管轮流敬酒。
投行的那哥们儿都开始吃醋了，觉得自己都没被这么招待，反倒让一个毛头小姑
娘抢了风头。我这听了挺不愿意的，回应到：「哥们儿，您倒是在姜总旁边抢个
座儿啊！」

　　「哥们儿我拼了！」说完，倒了杯酒后，干脆把酒瓶子也拎了过去，准备大
干一场的架势，我们全桌对其报以热烈的掌声，并预祝他站着回来。我心想，你
能爬着回来，也算你有本事，也不看看你跟谁抢头条儿呢。老于看到我阴笑，捅
了我一下，说：「你可别喝多了，ＫＴＶ还有一场呢，干喝啊，没垫的东西了！」

　　对啊，我赶紧吃菜，刚才被几个高管来敬了酒，已经开始上头了，算算三两
酒左右，这量还是差了点儿。老于更实在，偷偷直接找服务生要了蜂蜜来给我吃，
还让我备着点儿在身上。「跟你说刘东，这个店的蜂蜜，可纯着呢，山上直供的，
老姜头儿的，揣点儿在身上。」我偷偷塞在电脑包前面的包里，心想，晚上给张
淑静吃一点，解酒养胃多功能。

　　心里正美着，只听到那边传来一声尖叫：「姜总不要！！」全场立刻静了下
来。沉默了３秒，我们都没缓过神儿来，公关总监立刻招呼大家没事儿，继续吃。
我望着那边，张淑静低着头，手捂着嘴，似乎抽搐着，要哭出来的样子。一会儿，
以去洗手间的名义站了起来，小跑出了包房。我望了望周围的情势，也走了出去，
偷偷带上私藏的蜂蜜和几张纸巾。

　　大概过了五六分钟，洗手间门口等到了她出来，眼睛红肿着，大哭后的表现。
看我等在那儿，对我一笑，准备回到包房。我拉住了她，把蜂蜜给她，说：「赶
紧吃点儿。」迟疑了一会儿，接过了蜂蜜，低头不语。我用纸巾把她的眼泪擦干，
目送她回到包房。

　　姜俊似乎捡点了一些，劝酒的频率没那么频繁了，可能是刚才一喝高，冲动
了一下。大概９点半，大家该倒下的倒下，该吃撑的吃撑，姜俊提议前往隔壁的
ＫＴＶ，然后把张淑静的电脑包背在自己的身上，招呼着她一起走。我望着张淑
静，似乎没有要撤退的意思，低头跟了上去。我赶紧背好电脑包，跟紧了他们，
有点神经兮兮的感觉。好在大部分都喝高了，没留意到我的神经。

　　这ＫＴＶ话说来头也不小，是姜俊的外甥斥巨资建造的，里面的美女都是从
江浙、湖南、川渝一带精挑细选请过来，在当地非常有号召力。这里面当然也必
须有姜俊的私人豪华包房，有多豪华，已经不再重要的。这些灯红酒绿、金碧辉
煌的装饰，无法把我从张淑静吸引开来。

　　大家全部来到这个包房里，还有剩余的空位可以坐，可见其宽敞。我走的比
较早，因此可以坐在离姜俊比较近的地方，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张淑静自然注
意到了我的位置，看了一眼，就被姜俊叫去点歌。

　　这时候，包房侧面的那堵墙像荧幕一样缓缓上升，一个吧台隐藏在里面，然
后几个服务生点亮灯光，开始现场调酒。真够奢华的，私人调酒师啊。老于做到
我旁边，给我介绍起这个包房来。「吓到了吧，跟你说，这里有很多暗格的，从
洗手间进去，里面有淋浴室、卧室、健身房和台球室。台球桌是固定在地板上的，
但地板是可移动的，移开后，是一小块草地，上面有高尔夫球设施。」我听的呆
若木鸡，心想他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我也是听一朋友介绍的，」老于悄悄跟我说。前些年，姜俊犯了个案子，
在这里拿几个姑娘给摆平了。老于一个律师朋友接过这个案子，来参观过这里，
还是有所了解。「所以，你知道我想说什么。」

　　老于真是我的智囊团。我当然知道，如果他们俩同时出现在卫生间，那就危
险了。因此我得多提防着点，让自己保持清醒。

　　但，清醒谈何容易，这个财务总监牛正云，直接把公司财务部的２０多号人
全叫来了，一人一杯啤酒的敬我，让我喘不过气来。喝到第８杯，张淑静起身去
洗手间，姜俊也站了起来，往那个方向走去。我赶紧借口先尿急，马上回来，跟
了过去。这个洗手间是五个独立的包间构成，每个包间都有奖金四平米的样子，
宽敞大气，里面即有洗漱池。我迅速解决战斗，站在门口假装扇风，等着他们出
门。姜俊先出来了，见到我在门口，吃了一惊：「哟小刘，干嘛呢这是？热啊？
多喝点酒啊，清凉解暑！哎，要不要美女作陪啊？全中国的美妞儿，都在我这儿
呢，需要说一声儿啊！」说完，回到了位置上。过了一会儿，张淑静也出来了，
见到我在门口，也吃了一惊。

　　「怎么在这儿啊，不去唱歌？」

　　「被财务部的那群人灌醉了，醒醒酒。」我借口到。

　　「谢谢你的蜂蜜，感觉好不少。你别跟着我了，我没事儿的，我会保护自己
的。」说完，她回到座位上。听了这话，挺不是滋味儿。但也没法，我回到座位
上，继续跟财务部的人喝。慢慢的，开始上头了。想起，蜂蜜全都给了张淑静，
自己没存货了，顿时紧张起来。２０多号人喝完，抬屁股就闪了，合着就是来跟
我喝的。连干十几倍没吃东西，胃里翻江倒海，赶紧跑到卫生间狂吐不止。出了
门，吓了我一跳，她站在门口，见我出来，把她没吃完的蜂蜜拿了出来。

　　「吃点，看你刚才一口气干那么多，都不休息下。」她脸颊绯红，眼睛有点
睁不开的感觉，是太累了。我接过蜂蜜，吃了一点，还给她，让她备用。

　　「我们合唱首歌呗。」她提议到，微笑着。

　　「好啊，你喜欢唱什么？」我问到。她思考了下，刚想说，姜俊突然冒了出
来。看着我们俩在这边独处，他的脸一下子黑了，望了望我，又望了望她。

　　「淑静啊，咱俩点的歌呢，怎么唱了半天都没轮到我们？」姜俊把手直接搭
在张淑静的肩膀上，搂着就回座位了。看得我气不打一处来，却打不到一处去，
不知所措。张淑静扭了扭身子，却无法拜托，只好任由咸猪手摸豆腐。回到位置
后，两个人开始合唱广岛之恋。说实话，姜俊唱功不错，而张淑静则是甜美系的
代表。

　　唱毕，两人对饮一倍吧台特制调酒，张淑静跟姜俊说了几句，就去点歌了。
姜俊听完横了我一眼，好不高兴，我知道，她在给我们点歌。合久必婚，李克勤
的之作。我们合作的当然也很不错，而姜俊在听完这曲后，搂过张淑静，说了些
悄悄话。这时，财务总监做到我旁边，跟我喝酒。

　　「小刘啊，你是不是对这个小张律师有好感啊？」喝完后，他突然问到，把
我问的没头没脑。

　　「牛总您说笑了，我们今天才认识，不能逮到美女就有好感啊，我们公司美
女那么多，我不得累的好歹啊。」我打趣到。

　　「哈哈，你年轻嘛，有这个资本，来，咱俩继续喝，敬你的年轻。」说完，
给我斟满后，又干了一杯。回头看了下那边，张淑静一次一次的把姜俊的手从肩
膀拿下，却一次一次被搭上。突然，张淑静大声的说到：「姜总，请您别再这样
了！」说完，跑向卫生间。房间顿时安静下来，我看着姜俊，满眼的愤怒，然后
走向洗手间。我走向唯一被锁住门的那件隔壁。

　　「张淑静，你没事吧？」

　　「我没事儿，甭管我。」说完，伴随着呕吐的声音。这时，外面也传来了姜
俊的声音。

　　「淑静，你怎么了？我刚才就开个小玩笑，没想到把你惹生气了，原谅我啊！」
恬不知耻的说到。

　　「姜总，您让我在这里待会儿，我胃不舒服。等会儿我就过去，行吗？」她
还和声和气的说到。

　　「宝贝儿啊，你让我进去看看你行不？我担心你啊，要不要我把私人医生叫
来给你看看？」一股酒味儿，口齿都不利索，已经喝高了。

　　「姜总，我就是胃不太舒服，想吐，一会儿就好了，您放心先回去，我等会
儿来，成吗？真的没事儿。」

　　「行，宝贝儿，我等着你啊！这旁边谁啊，还不出来，刘东是吧？你小子…
…」说了半截，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过了一会儿，打起了电话。

　　「喂，我说老杜啊，跟你说个事儿啊，你没睡呢吧？你们家刘东那小子，盯
上我马子了，你得给我管管啊，人家事务所我都是给的三七，看你面子给你们五
五啊！」说完，挂了电话，回到座位了。当然，我的手机立刻响了。杜总那边不
明就里的问情况，我懒得解释，直接说那货喝高了，看谁都抢他马子。老杜明白
人，让我留心点，保护好自己，挂电话了。

　　我出了门，敲了敲张淑静的那间。「你还好吧。」

　　「没事儿，犯恶心……」一阵狂吐。「东哥，你先回去吧，我等会儿就来。
不好意思啊，连累你了。」

　　「什么连累，你自己注意点儿，那我先回去了。」

　　「嗯。」

　　当然，我没有回去，而是站在那里等着她出来，思索着下一步怎么办。里面
已经嗨翻了天，投行那哥们儿酒一醒，开始麦霸节奏，逗的姜俊合不拢嘴。正好，
这边可以缓和一下。大概１０分钟，张淑静出门了，满脸铁青。见我站在门口，
吓了一跳。「你没回去啊？」

　　「放心不下你。」我直白的说。

　　「有什么不放心的，快３０岁的人了。」她苦笑一下，跟我并排站着。低着
头，两手叉在身前，一言不语。

　　「老姜头儿是不是揩你油了？」我大胆的问到。她沉默了３秒，点了点头。

　　「畜生。」

　　「忍忍就算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常有的事儿。」她苦笑了下，望着我，
「谁让我让他觉得我漂亮呢。」

　　「等下你坐我旁边吧。老姜头儿被投行那哥们儿ｈｏｌｄ住了。」

　　「我想这儿站会儿。」

　　「那我陪你。」

　　我们俩站那儿发呆了五分多钟，她把手放在胃上，闭上了眼睛。我知道，又
在犯恶心，想吐。而且，看得到，她双手发抖，可能是疲劳过度，需要休息，我
扶她先进卫生间，帮她吐了出来，然后洗了洗嘴。她软在我怀里，扶着我的肩膀。
「东哥，我想自己静一下，你先回去吧，我吐出来就没事儿了。」

　　「不行，等下老姜反应过来找你，在这里，很危险的。」我想到这附近什么
都有。

　　「你干嘛这么关心我，喜欢我啊。」她看着我，开起玩笑，然后推开我说，
「快回去吧，等下老姜对你起疑心了，他早就对你有意见了，别把事情弄大。」

　　「对，我就喜欢你了，管到底，今晚他再揩你油，我做了他。」我不知道抽
什么风，说的这么激动。不过，她以为我也在开玩笑。

　　「你傻啊，喜欢一个被罪犯摸过的。」她笑了出来，挖苦着自己。

　　「别说这话作践自己。」

　　她靠在墙上，低着头，眼泪一粒一粒滴下来。突然她抬头看着我，对我说：
「我们不可能，你别费心了。他已经盯上我了，你别往火坑里跳。」

　　我走到她面前，抓着她的肩膀：「这火坑我已经跳进来了，我是来浇水的，
不是来扇风的。张淑静，你为什么不马上离开？我带你走。」我想拉着她离开这
个ＫＴＶ，但她一把甩开我的手。

　　「你凭什么管我，你别再做无用功了！这是我的选择，你有什么权利干涉！
你不是我男朋友，不是我父亲，你对我而言什么都不是！」她激动的说，想走出
这间屋子。

　　「好，如果这样，我算是你什么？」我把她拉到我怀里，强吻着她。挣脱不
过我，只得顺从。「这样呢，我算你男朋友了吗？」

　　她泪水噙满眼角，「你觉得呢。」冷漠的说到。

　　我看着她，心里涌出一股自私的想法。

　　「如果这样不算，那么，这样呢……」我把她紧按在墙上，亲吻着她的嘴唇，
把右手放在她的胸部，开始揉抓，而左手则紧紧搂着她纤细的腰身。她被这个举
动吓坏了，拼命挣脱我的双手，但已连吐三次的她，哪里还有这力气？我好不客
气的继续揉抓着，她争不过我，使劲儿捶着我的肩膀。

　　「你这是干什么，放开我，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我知道，淑静，我明白我在干什么。」我的手移到她的裙摆里，抚摸着她
的私处，尽快让她在生理上兴奋起来。慢慢，下面慢慢的被浸湿，而她，躲在我
的肩膀里，啜泣着，喘息着，不敢叫出声。我把手伸进她的内裤，手指慢慢进她
的阴道，她虽强忍着，却还是叫出了声音，这声音不算大，只有我听得见。她的
双手，紧紧扯着我的衬衫领子，低声说到：「你这是要干什么，强暴我吗！」

　　我没有说话，感觉到她下面的润滑剂足够多后，立刻抽出我已笔挺的大棒，
撩起她的裙摆，轻轻的一插到底。

　　「天哪……你怎么进来了，别……」她咬着我的衬衫，双手扶着我的头，身
体在发抖。我开始慢速的抽插，而她随着我的节奏喘息着，手不断的在我的发间
游走——虽然没什么头发，但这个姿势，让她自然的做出这个选择。

　　「淑静，你的身体真软，我想看你的胸部。」我抽插着，扶起她埋在我胸口
的头。她看着我，点了点头，「就准看一下。」

　　我拉开连衣裙侧面的拉练，把手伸进去拨开一些空间，低下头，看到了她纯
白色的乳罩，包裹着一对儿圆挺的肉球。而拨开奶罩的杯，一颗粉红色的小葡萄
跳了出来，可爱至极，我用手拨弄一下，本来睁大眼睛看着我的她，双眼微闭，
喘息声音加重。这样直接的肉体接触，让我血脉喷张，抽插速度加快，而她几乎
叫了出来，勒紧我的衬衣领子，低声说慢点儿，别太快，容易叫的太大声。

　　「我忍不住，你太美了，让我无法控制自己。」我尽量放慢节奏，温柔的抽
送，看着她享受，舒服的表情，我倍感欣慰。由于没带套，加上她的阴道紧实，
很快我就有了射意。「别射里面行吗，我帮你吹。」她说。

　　「嗯。不射里面。但我想加速。」

　　「嗯，你加速吧。」她捂着嘴，我加速冲刺的时候，她忍住不叫出声，只有
更加厚重的喘息。最后一下，我拔了出来，她的手立刻放在我的阴茎上，蹲下来
放在嘴里，吹的好不舒服。吐掉嘴里的精液后，她漱了漱口，把衣服整理了一下，
从我衬衫兜里拿出口香糖，坐到马桶盖上，放在嘴里嚼着。我坐到她旁边，搂着
她，问到：「这样，我算是你男朋友了吗？」

　　「最多算一夜情。」她的回答简单粗暴，不留情面。「你先出去吧，我想一
个人静一下。」

　　「还静个屁，跟我回去吧，早点休息。」我看了看表，快１点钟了，里面还
是喧闹不堪，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拉着她往外走，让她在门口等我，我回到座
位上，背起我的电脑包，然后到姜俊那边找张淑静的电脑包。

第二章

　　她的包好像没有放在这边，姜俊的秘书单婷走过来，拿着酒杯，问我：「东
哥，找什么呢啊，是不是找静子姐的电脑包？」

　　「是啊，你看到过吗？」我问到。

　　单婷撇嘴一笑，「别费劲儿了，我拿到姜总车里了，晚上给送过去，放心，
丢不了。东哥，敬你一杯呗。」

　　我白了她一眼，起身离开，拉着张淑静就往外走。大半夜的，的士比较多，
很容易就招到一辆，我拉她回了酒店。路上，她接到律所合伙人的电话，那边说
话声音极大，不过听不清楚说什么。没说两句，张淑静闭上眼睛，开始流眼泪，
那边一定说了什么很不着调的屁话，多半是跟姜俊勾结在一起的。挂了电话，我
们已经到了酒店。

　　「我房卡放在电脑包里了。到你那过一夜吧。」她的声音微微抖动，眼泪还
没擦干。我领着她到了我的房间，她一下子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胳膊摊开，深
呼吸着，努力寻求着放松。然后两脚蹬了两下，把凉鞋脱掉，把腿抬到床上，转
了个身，背对着我。在转身时，她自己都没留意到，后身的裙摆被压在屁股下，
白色的棉质小内裤漏了出来，看的我二又不安分，蠢蠢欲动。

　　「，走光了。」我善意的提醒着，然后走过去帮她把裙摆拽下来。她顺势拉
着我的胳膊，把我拽倒在床上，从后面抱着她。她开始哭了出来，跟我诉起苦来。

　　「你知道吗，四年了，这样的客户见得多了，就麻痹了自己。从没想过要逃
过这个俗套的剧情，总觉得一切都是应该的。」她握紧我的手，放在她的胸前，
触及那软绵绵的乳房，我的老二一下子硬了起来。

　　「你是第一个肯带我走出这个剧情的人。我这个人没什么主意，喜欢从众，
你带我出来，我想都没想。出来后，感觉原来这么简单，但回想一下，似乎又不
是那么简单。你知道吗，这个项目的法律意见书有多么重要，如果我这边不做好，
你们所有机构都会被辞掉。不管你们之前做的多好。」她用颤抖的声音说着，眼
神飘忽，没有方向。

　　「那为什么你们老板不亲自来做？」

　　「你还不懂吗？老姜非得让我做，事成２００万，还看我表现有最少５０万
追加。哪有这么肥的单子，老板当然无法拒绝。」她提高了音量。「问题在于我，
明知道这是个坑，但想到前面几个客户也就是勾肩搭背，搂搂腰，没做什么出格
的事情。心里一横，就算了，毕竟老板跟我承诺，我有２０% 的提成。够我忙活
一年了。」

　　「老姜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他不仅仅就是勾肩搭背吧，每次都会激怒你。」

　　「他……他……」张淑静结巴着，有难以启齿的事情。「他把手伸到我裙子
里。从车上就开始，饭桌上也是，刚才在ＫＴＶ，把我抱的紧紧的，还用手指捅
我那个地方。」说完，她转过来，埋在我胸前嚎啕大哭。怪不得，她的小穴周围
早已湿润，之前虽然猜到会是这样，但没有轻易的下结论。我紧紧抱着她，哄着
她，慢慢的，她安静的睡着了。我拿被子来盖上，抱着他，闭上眼睛，终于可以
解脱这个烦躁不安的夜晚。

　　我们俩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大概１２点半的样子，我醒了过来，头痛无比，
昨天酒喝多了些，而她还是安静的睡着。我起身准备洗把脸，惊讶的发现，张淑
静的电脑包就放在门口，上面还有姜俊的留言条：「让张淑静下午３点来开会，
别迟到。老张也会来。」老张是他们律所亚太区首席合伙人，这个阵仗真的不小。
但，这个包是怎么被送进来的呢？我明明反锁了房门，扣上防盗链。我望着她熟
睡的面孔，不忍打搅，便进到卫生间洗漱起来。

　　「东哥？东哥……」那边传来睡眼惺忪的声音。我走出卫生间，看到她拨开
杯子，两手揉着眼睛，然后下床走过来，大眼镜望着我。「昨天睡的好舒服，看
来你挺给人安全感的。」

　　我搂着她的腰，低头亲吻了她的嘴唇，给她挤好牙膏。「你的电脑包被送来
了。房门没打开过，你看。」

　　她走过来时，竟然没注意电脑包，现在看到后，吓了一跳，望着我，有点不
知所措。

　　「昨晚我们睡太熟了，不知道怎么被送进来了。难道这个房价有暗门？」我
猜测到。这可吓坏了张淑静，本来平静的她，心里又开始不安起来。这不奇怪，
这个酒店，当然是老姜的资产。她拿着电脑包上的字条，看完后，气愤的揉成一
团，丢在坐便池内。我们到二楼的餐厅去吃午饭，可能是昨天其他人玩的太嗨，
餐厅都没遇到什么熟人。我们坐到一个角落的位置，不起眼，方便说话。她跟我
讲起那个首席合伙人张政先的丰功伟绩，那是一个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的刽
子手，屡屡钻法律的空子，在灰色地带神龙摆尾。不明白这样一个律所，为什么
张淑静会待这么久。

　　「本来想做完这单就走，你知道这个业务的复杂性，如果做成功，在业内非
常有影响力的。」她解释道。

　　「你这是要钱不要命了。你的青春，就准备挥霍到这群人的手里？」我苦笑
着问她。

　　她低头吃着东西，思索着，看了看我，然后放下筷子，双手拖着下巴。迟疑
了一会儿，对我说：「我已经订婚了，本来计划下个月１９号办婚礼。」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五雷轰顶，顿时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呆呆的望了
她很久，始终没能缓过神儿来。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他嘴上支持我的工作，但还是不希望我去趟这滩浑水。
最近我们矛盾很多，因为我经常出差，所以，我有时候心情很差。昨天跟你出轨，
我……我挺不好受的。我很他，真的。」她继续说着，一粒一粒的盐巴，慢慢的
撒向我的伤口。我控制着情绪，不做声，继续听她讲下去。

　　「东哥，我对你也有感觉的，毕竟你肯带我逃掉那个地方。你知道吗，昨天
老板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们的车子后面跟着老姜的打手。是冲着你来了。我感
激你的勇气，但我不能给你承诺什么，我不想做出选择。」

　　是啊，老姜的打手，老于早就提醒我提防着，这些人都是黑白通吃的，而且
是清理现场的高手。被盯上的，一般都不敢再出现第二次。昨天是因为她的老板
电话求情，平息了事态，但也承诺，让她离我远一点。

　　「所以东哥，我们吃完这顿饭，就不要走的太近了。他不是那么好惹的。」
她快速的吃完碗里的东西，「吃完我到你的房间拿电脑包，回去换身衣服。下午
还要去开会。」

　　我陪着她回到我的房间，她拿着电脑包，让我不要跟她过去了。「昨晚在你
怀里睡的很踏实，东哥，谢谢你。」说完，低头走向她的房间。

　　这天下午，除了律师，似乎跟我们其他人没什么关系。老于约着我，跟其他
中介的朋友出去逛逛，散散心。不过，他提议就在附近的公园和商场走动走动，
不离公司太远，以免有急事召唤我们回去。正合我意，万一张淑静那边有什么状
况，我也好火速赶过去。我们找了就近的一个百货公司，在里面闲逛着，看着来
来往往的美女，吃着冰激淋，放松着自己。突然，一个穿红色格子衬衣的矮个子
男人勾搭我的肩膀，招呼我说点事情。我预感到是老姜的人，心里一紧。他拿出
一个小盒子，塞到我裤子兜里，拍拍我的肩膀：「哥们儿，带电脑了吗，回去看
一下，姜总给您的谢礼。哦，小静姐家里不是很太平，你有空回个电话安慰安慰
他们呗。」说完就朝出口走去。

　　谢礼？我打开盒子，发现里面是一个Ｕ盘和一个纸条，上面的字让我浑身颤
抖：「ＫＥＥＰＡＮＥＹＥＯＰＥＮＷＨＩＬＥＳＬＥＥＰＩＮＧ（恐吓词，睡
觉时睁只眼睛）」。老于说：「你被抓到把柄了。快回去。」我们不顾其他人，
冲回宾馆，插上Ｕ盘。里面是一个加密的文件，这可愁怀了我们。老于帮我分析
着，这个１００% 是跟张淑静有关，毋庸置疑，可以试试她的生日、房间号什么
的。试了下，提示错误，五次机会被用掉２次。老于再问到，张淑静家里不太平，
是什么意思？难道收到了威胁，或者被绑架？不太可能啊，不至于搞这么大。我
想起中午她对我说，她和他男朋友最近经常吵架，难道是因为这个？难道这个密
码跟她男朋友有关？但关于她男朋友，我一无所知，只知道他们下个月１９号的
婚礼……难道是这个？我输入０９１９，果然，视频文件解锁！老于夸赞我如柯
南在世，我可没功夫听他瞎扯。视频打开后，我们俩呆若木鸡：是我和张淑静昨
晚在洗手间的场景，被多角度的拍了下来。老于转过头，捂着脸，嘴里念到，防
不胜防！我的心跳似乎停止了，盯着屏幕，看着她把我射出的精子吐到水池的一
幕，视频结束，后面跟着一行字：离她远点儿。

　　我木在那里，一动不动，思绪混乱，完全乱了分寸。老于拍拍我的肩膀，问
我怎么打算。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这个姜俊，他的主场，一切都在他掌握中，
我能怎么办呢？他劝我别淌这浑水了，毕竟我们人生地不熟，没有资源，没有人
脉，什么都没有。都是过眼烟云，张淑静也会理解的。

　　我想了想，点了点头，对老于表示我可以放弃。心里近乎绝望的感觉，虽有
不甘，但无能为力，一切努力似乎都是螳臂挡车。

　　晚上，我给张淑静发了短信，问她会议是不是结束了。半小时后，她回复，
他们在大概１０公里外的地方泡温泉。温泉，一个暧昧的场所，一个吃豆腐的好
去处，老姜真想的出来。得知姜俊没有出格的举动后，我安心的睡了个好觉。第
二天有一个重组方案细则的讨论会，我这边需要对重组方案带来的报表影响做一
份详尽的说明，需要财务总监提供一些额外的资料。

　　８月２１日，上午９点钟。这天大家都在自己的房间细心准备着。我与老牛
通了将近两个小时电话，详细解释着我的想法，以及需要的资料。老牛是个爽快
人，下午１点钟，资料准备齐全，让姜俊的秘书单婷送到我的房间。单婷穿着与
那天在ＫＴＶ判若两人：那天的她，知性，端庄，大气，高雅，冷落她只因为她
和姜俊在一条战线，不然此等美女，没有哪个男人会拒绝；而今天，仅仅一身白
色吊带打底裙，把她３９Ｄ的傲人上围和丰满的双臀包裹的圆润诱人，Ｓ型曲线
一览无遗，而裙尾刚刚没过大腿三分之一的地方，抬起腿来，就可以看到裙下无
限风光。而白色棉质的里面，是淡黄色的胸罩，轮廓分明，欲漏还羞。修长的，
脚上一双沙滩人字拖，涂着五颜六色的脚趾甲，手拎着两口袋的文件袋，翩翩起
舞的走了进来，随手带上房门。我的老二已经开始不安分了，被我压抑的特难受。
而单婷把资料放在我的桌上，然后转过来，一脸迷人的微笑，对我说：「东哥，
资料全在这儿呢。」然后好不客气的坐到床前的摇椅上，翘起二郎腿，好不避讳
裙下淡黄色小内裤的露出。我没有直视她，道了声谢谢，请她先回去，有事在联
系。

　　「东哥，赶我走啊，前台晚上白了我一眼，你知道人家多难受吗？还不快跟
人家道歉啊。」她站起来，走向我，一只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她比我矮一头，
俯下望去，丰满的胸部堆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不禁让人手痒，想要上去抓上一把。
我极力克制着自己，脑海里付现张淑静的可爱的脸庞，推开她，让她赶紧走。

　　「嘿嘿，东哥，你真男人，这么大一美女都不能打动你。是不是那天晚上在
静子姐身体里戳坏了啊？」说完，还用手摸了我半翘起的老二。「怎么跟我看到
的不一样大呢，人家还满怀期待着呢……」

　　听到这般挑衅的话，我青筋暴起，一个耳光扇过去，「贱女人，给我滚！」
这一巴掌下手太狠，直接将她掀翻在地，嘴和鼻子里都开始流血。她站起来，捂
着嘴，两眼横着我，摇摇晃晃走了出去。我气氛的坐在写字桌前，开始翻看我需
要的资料。谁知放在最上面的那本彩页印刷品，本以为是公司以前印刷的产品介
绍册，没想到是单婷跟老于在床上呼风唤雨的艳照！怪不得老于叫我放弃。我隐
约，明白了一些事情。我把彩册拿出来放在桌子边上，里面划出一张光碟，猜想
是视频部分。本不想看这两个人缠绵悱恻，却对彩册上单婷的玉体浮想联翩，脑
子里幻想着她淫荡的叫声和风骚的表情。我把光盘放进光驱，带上耳机，画面直
接从单婷坐在老于身上开始，上下晃动，双手撑在老于胸口；老于两只咸猪手放
在单婷笔挺的乳房上，肆意抓弄。单婷开始上下的活动着，让老于的阴茎体验着
无比享受的抽插快感，一会儿又扭着小蛮腰，画着圆圈，还用语言挑逗着老于，
弄的老于醉生梦死。一会儿，老于收不了了，嫌单婷动的太慢，直接做起来，扭
着她的肩膀把她转过去，一下子从背后插了进去，暴力的抽插，右手抓着单婷头
发。这个淫荡的女人，放浪的吼叫着，直呼爽死，一对儿丰满的即便这个姿势仍
保持着完美的形态，前后晃动着。老于拍打着她的屁股，拍的上面全是红色手印，
骂她是贱货，问为什么姜俊那个畜生没把你上了。正好问到我想知道的问题，这
么个大美妞儿，就在姜俊身边做秘书，难道对她没有过非分的举动？单婷这时候
来了，嗓子都喊破了，向老于求饶暂停。她喘了几口气，对老于说，自从见到张
淑静，老于就嫌我不够淑女，开始嫌弃我了。不过因为一直没占到什么便宜，所
以会拿她撒气。这才见到几天，就这样，她自己也不平衡。说完，老于把她抱到
浴室，端着摄影机，把她架在洗漱台上，继续粗暴的蹂躏单婷的娇躯。单婷后面
由极度享受，表情渐渐变得痛苦，看得出来，她受不了老于如此狂暴的举动。老
于也是用力过猛，太过激烈，不一会儿就完成。单婷对内射毫无准备，叫了起来，
这时候画面结束了。我对着这视频撸了很久，真有点后悔刚才没干了她，但随即
想到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我拿出光盘，塞到彩册里，开始阅读和整理老牛拿来的其他资料，心里盘算
着老牛为什么要单婷带这些资料过来，老于为什么会和他们勾结在一起，甚至不
解，老于怎么敢把老姜的心腹和情人给上了。现在的我，孤军奋战，势单力薄，
只有那个Ｕ盘，给予我力量，让我有勇气拯救她。

　　　　　　　　　　　　　　　　第三章

　　８月２２日，上午８点钟。所有中介被安排在９点钟到安程股份总裁办公楼
三楼机密会议室，讨论两套重组方案的细则与操作。我早早来到会议室，因为猜
到张淑静会被姜俊先带到这边，但出乎意料的是，会议室只有姜俊一个人。他抬
头看了我一眼，又继续低头敲打着键盘，低声问我：「哟，小刘，挺早啊，不过
这就我一个人，你先坐会儿吧。」

　　「姜总也早啊。我早起再回顾下今天的内容。」我回应到，坐到他的对面，
打开电脑，到处发着邮件。心里琢磨着她入场时的场景，会是什么样，会不会与
我打个招呼。虽然她亲自确认姜俊没有过分的举动，也许是给张面子。老张今天
参会，晚上回程，８点４０的样子带着张淑静来到会议室。张淑静一脸疲惫，头
发散乱着，眼睛有些浮肿，她招牌式的微笑荡然无存，眼神恍惚，仿佛像是被精
神控制了一般，我甚至看得到那个操控她精神的木偶线。她穿着职业短裙和白底
淡蓝竖条纹短袖衬衫，黑和黑色高跟鞋是ＯＬ标配之一，过去主动坐在姜俊身旁，
还强颜欢笑打了招呼：「姜总早。」

　　「嗯早啊。」姜俊头也不抬，继续忙活自己的事情。

　　张淑静拿出笔记本，翻开屏幕，用余光看了我一眼，立刻又回到她的屏幕上。
一种不祥的预感冲击着我的脑海，我按住ｃｔｒｌ+ ｌ锁住桌面，到走廊发微信
给她，约出来聊一下。

　　「我们没什么好聊的，今天我要讲很多东西，得准备下。」她简短的回复。

　　我失望至极，靠在走廊的窗台上，仰视天花板，这时候老于和投行的哥们儿
过来了。投行的哥们儿跟我打了个招呼，老于则不敢直视，低头走过。我瞪着老
于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叹气。英雄难过美人关，自古流传至今的道理，仍那么强
势的发挥着作用。我准备往回走时，单婷走了过来，脸上有些淤青，嘴角浮肿，
被我那巴掌扇的不清。她对我一笑，然后走进会议室，笑的让我茫然，费解。马
上到了９点钟，我整理一下思绪，马上进入会议室。姜俊的贴身随从，两人进入
会议室守在门口，两人关上大门。

　　「这他妈的哪个王八蛋干的，在太岁头上动土？？」老姜站起来，心疼的抚
摸着单婷浮肿的脸。「宝贝儿，是谁干的，老子毙了他！是不是现场的哪个人？」
姜俊愤怒、充满杀气的眼神，横扫整个会场，让人不寒而栗。

　　「姜总，没事啦，就是跟卖水果的吵架时遇到了刁民，被抽了一下。」单婷
打着圆场，余光瞟向我。「公司的事情要紧，姜总，我们开始会议吧，各位老师
都等着呢。」

　　姜俊熄了熄火，开始了这次会议。在投行把重组方案大概介绍完毕后，张淑
静把重组涉及的众多法律影响一一陈述，声音沙哑，不时的咳嗽。大概一个小时，
她讲完了，痛苦的坐到位置上，清者嗓子。姜俊帮着轻轻拍打张淑静的背，说着
辛苦了。下面是我对重组对财务账及报表的影响的陈述，顺利完成，我打量着张
淑静，从头到位没抬头看我一眼。后面的讨论，异常激烈，但涉及法律上的事情，
张淑静失去第一天那种犀利和对答如流，经常是老张出面救火。大概下午４点钟，
会议结束，方案进展缓慢，第二天继续。大家纷纷离场，姜俊、老张和张淑静留
在桌子上。我看了张淑静一眼，离开会场，不敢走远，在附近的厂区里找了公共
座椅坐下，盯着办公楼。

　　直到６点钟，大门都没人走出来，我感觉不太对，想回到会议室看情况，但
刚起身，一个穿着保安的中年男子一个胳膊拦住了我。「对不起先生，公司下班
了，需要关门，请您回酒店休息吧。」

　　「我有东西忘在会议室了，很重要，请让我回去拿一下。」我打了个慌，保
安说可以陪我过去。我来到会议室，发现空无一人。失落之极的我，假装在地上、
桌上、椅子上找了半天，然后慌乱的翻了翻我的包底，拿出一个数据线，说：
「原来压在最下面，我太疏忽了，不好意思啊兄弟！」

　　「没关系的先生，我送您下去吧。」

　　回到酒店，我继续整理的公司的财务资料。这时，一个陌生号码发来一个短
信：「７４２６６２６５６８」。虽然做了７年的会计师，对这么一串莫名其妙
的号码，让我一头雾水，以为是诈骗短信。我回了句，你谁啊，账号不完整吧。
对方没了回应。本来想找老于帮我破解这个怪异的数字，想到他现在的站队不明
不白，便杀了这个念头。我对着这个号码发呆，总有一种预感，跟张淑静有关。
这时，老板发来短信，找我要单婷和老牛的手机号。突然，我有了灵感。安卓系
统的拨号程序，可以通过数字键盘拼音的方式，搜索中文字，这串号码，是不是
可以通过这个方式找到线索？我试了试：山满口，钱满口……一群狗屁不通的词
汇。我试着每一种可能的组合，一个似曾相识的名字出现：山满楼！记得刚到这
边时，坐在公司商务车上望着沿街的风景，司机还介绍过这个叫山满楼的酒店，
这是一个餐饮、住宿和娱乐一体的会所式酒店，高端豪华气派，连姜俊自己的号
称五星级标准，都被比的灰头土脸。姜俊是这个酒店的一个小股东，因此也是常
客。我飞奔出去，甚至忘了给老板发电话号码，打了车就奔向山满楼。酒店门口
车位都排满，停车场前面堵了一排要进去消费的私家车，我在街对面下了车，走
到酒店门口，茫然了。这么大的地方，我去哪儿找呢。我又打开那个数字短信，
希望从中找到线索，但那是我唯一能想到的破解方式了。

　　我进入大堂，几乎四层楼高的镂空吊顶，华丽的水晶吊灯闪耀着金色的光辉，
底层四楼的餐饮生意好的不得了，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服务生应对自如。我就
像是这里的异类，像是一个异空间的怪客，连上前接待我的服务生，都茫然的不
知从何问起，只得问到：「先生，有预定吗？」

　　「哦，没有预定，我是来看看，下周给家里老头子过大寿，选个够气派的地
方。」我胡诌八扯，眼望四路，毫无头绪。

　　「先生不好意思，下周我们的宴席已经预定满了，您看再往后１０天，可以
吗？」美女很抱歉的说到。

　　我望着她，说，再过１０天，老爷子就过完了啊。心里想的是，这么火热的
地方，需要提前半个月预定，难道姜俊早已安排好这一切？「你们这边，有没有
什么其他预定办法，可以定到下周的位置？比如尊贵会员，白金，或者，就是你
们酒店的内部高管之类的？实不相瞒，我一朋友是这儿的股东，就是老板。有操
作空间吗？」

　　「先生……这，您得问他了，我们没有这个权限的，实在抱歉。」

　　「成，那多谢了，我再看看，你们这儿挺不错的，后面我朋友结婚，可以推
荐过来。真心不错，上档次。」我忽悠着这个美女，她走开后，我坐到大堂的沙
发上，思索着。瞻前顾后，注意到，来这儿的都是吃饭的，但这里不是集娱乐、
住宿一体吗？娱乐和住宿的门儿呢？

　　「先生，您是要订房间，还是订桑拿、泳池、保龄球、台球……」服务生开
始仔细的问到需求。

　　「这个，我是来踩点儿的，想定半个月后的婚宴来着，远方有亲戚来，得住
不是，还有一大堆年轻的朋友过来，娱乐娱乐不是。」我瞎编的本事越来越行了，
张嘴就来。

　　「这样啊，先生随我来，我带您熟悉下。您看，这是我们餐饮区，您从这儿
走……」这个服务生带我来到一条狭长但通明的小路，两侧都是员工办公室。
「走到这儿，就是客房大厅了。我们是超五星标准建造，硬件设施一流，包您满
意。」

　　「嗯嗯，不错。」我环顾了四周，注意到酒店的门口，在餐厅背后。「那娱
乐场所呢？」

　　「娱乐场所在二至１０层，娱乐项目繁多，服务周到……」

　　「ＯＫ，ＯＫ，我了解了。我可以看下你们娱乐项目吗？」我开始盘算，如
果那个短信是在暗示我张淑静就在这个地方，那今晚老张赶飞机，姜俊一定会派
车来送。但具体在什么位置，餐厅门口，或是客房门口，不得而知。我看了看表，
已经快到７点钟。老张这个时段回程的航班，应该排到了大概１１点的样子，这
边到机场差不多４０分钟，因此９点钟走，完全来得及。也就是说，我还得在２
个小时内，正确的判断出哪一边才是他们出现的地方。

　　我拿着那条短信又看了看，７４２６６２６５６８，无头绪。直接回拨了那
边的电话，响了２声，立刻挂断了。再次拨过去，占线；再拨，挂断了电话。我
坐在那边，情绪低落。给我的大学哥们儿打电话，把这些事情跟他说了一遍，那
边安慰着我，让我自己先注意安全。过了一会儿，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电话，是之
前发密码的号码。我赶紧接起来。

　　「２４０７。赶紧过来。」一个陌生的声音。说完，那边挂下电话。２４０
７，那串号码前三位，倒过来，２４７？管不得那么多，我进了电梯，按下２４
楼。除了电梯门，不远就是２４０７房间，房间半掩着，应该是给我留着的。我
的心脏跳动加速，这可能是一个线索，也可能是一个陷阱，我小心翼翼的环顾四
周，轻轻推开房门，头探了进去，发现房间空无一人。我关上门，走进去，卫生
间、衣帽间、健身间、卧室，这房型够大，找了个遍。我回了短信，我进来了。
刚发送，电视机的声音突然响起，吓得我魂飞魄散，以为后面有人突然出现。开
始播放着连续剧，一下子，切换到了闭路电视状态：在一个房间里，张淑静、姜
俊、张政先三人围着一个小饭桌，桌上都是吃剩的菜和酒杯，两个大男人侃侃而
谈，而张淑静坐在一旁不吭声，里面的桌椅，与我所在房价的配置并不一样。我
试图从画面中找到房间信息的线索，拍下了画面，传给我的大学哥们儿，让他搜
索这种桌椅在酒店的哪些房间会配置。我那哥们儿，效率高的吓人，从小看侦探
小说长大，过了２０分钟，将信息发给我：山满楼，２１~ ２６层的总统套房独
配，每层８８８号房为总统套房。太好了，如果这样的话，我将这６层楼的总统
套房都搜索一遍，就能找到她了。兴奋的我，刚准备起身，电视那边突然喊起我
的名字：「刘东啊，你这是去哪里啊？别急着走，我找你还有事呢。」这个声音，
是姜俊的声音！我望向电视，他们在那边也看着我！姜俊朝我挥了挥手，然后把
张淑静搂在怀里，亲了下她的脸颊，比出胜利的手势，挑衅着我。

　　「哎呀刘东，第一天开始，我就看出你对这小姑娘有意思。你说，我都没跟
你计较第一天晚上的事情，你怎么还这么穷追不舍呢。」他说着，用手臂勒紧张
淑静，使劲儿往他身上靠。

　　「姜俊，你到底要怎么样，你放了她！」我指着他，大喊着。

　　「我呸，你他妈以为你是谁啊？你还跟我杠上了是不是？艹，告诉你，臭小
子，」姜俊用舌头，从下往上慢慢的舔着张淑静的脸，得意的笑着，而张淑静则
闭着眼睛，忍受着这份耻辱。「老子盯上的女人，没有弄不到手了。不对，弄到
手算个屁啊，得弄到逼才行啊，哈哈哈哈！」那边的张政先叼着雪茄，眯着眼睛
坏笑。

　　「姜俊，你放了她，我们谈，别拿一个姑娘瞎折腾，你有啥本事？」我气愤
至极，简直无法忍受，踹了电视一脚。信号中断了一下，马上恢复了过来。

　　「咱俩谈啥啊小伙子，你拿什么跟我谈啊，这本来是我泡马子的事情，你他
妈往里插了一鸡巴，老子没跟你计较，你再跟我磨叽，我可真不客气了！」说完，
他向旁边招呼了一下，电视里一个结实的男人架着单婷，跪倒电视前面。单婷被
绑着，嘴里塞着棉布，眼角淤青，鼻子有未干的血渍，是被打过的样子。那个男
人拽着她的头发，姜俊走过来，食指拖起单婷下巴，歪着头打望着她。

　　「啧啧啧啧，你这骚货，跟了我这么多年，今天还敢埋伏我。」姜俊拿起手
机，滑了一下，「７４２６６２６５６８，这暗号挺隐晦啊，背着老子跟别的男
人开房啊！啊！！」说完一个巴掌扇过去，单婷惨叫一声。姜俊转过来，对我说，
你还有线人，真他妈够专业的。

　　我顿时明白了。那个短信，是单婷发给我的，而我回拨的电话，暴露了她。
打给我叫我来到这个房间的，应该是这个压着单婷的男人。他们故意安排这么一
个房间号，让我以为这是密码的一部分。我看着单婷，已经睁不开眼，似乎失去
了意识。虽然还没理清楚，为什么那天她会把她和老于的东西给我看，但她已经
为了这个事情做出了牺牲。

　　「小董，你在我身边也８年了，这美妞儿的脸已经不成样子了，你要不介意，
就送你了。哦对了，要不，你就当场办了呗，那天小刘没这眼福，今天让他看看
我挑选的女人，什么身段儿。刘东，你看好了啊，别后悔那天你没上啊！」姜俊
丧心病狂的笑了起来，而张淑静，则余光看着我，一会儿又低下头，避开我的视
线。那个小董，压着单婷的男人，乐开了花，把她推到在地上，粗野的撕破了单
婷上身的Ｔ恤，双手疯狂的抓着那对，俯下身去用肮脏的舌头来回舔着。单婷那
边早已被折磨的没有力气，只是，来回的摇着头，被塞住的嘴唇微微的抖动，似
乎在说什么。小董猛的把她的乳罩脱下，亲吻着粉嫩至极的乳头，双手则将单婷
的牛仔裤和内裤一同脱下，用手指伸进阴道，粗暴的捅进捅出。姜俊过来把单婷
嘴里的棉布拿出来，让小董享受这个美人儿叫床撕裂的荡人的声音，而小董已急
不可耐的开始亲吻单婷的下面，直到他感觉已经差不多了，掏出他粗大的老二，
径直塞了进去。单婷疼痛难忍，却动弹不得，惨叫一声，被全部插入。

　　「哦……我艹，太他们骚，你这婊子。」小董仰天长叹，然后嘿咻嘿咻的快
速抽插着，完全不顾单婷痛苦的表情和求饶。「我艹，三年没碰过女人了，啊…
…真鸡巴爽……射了……」刚说完，他的屁股朝前一顶，积攒三年的精液全数喷
射在单婷体内。

　　从头至尾，张淑静紧闭着双眼，用手捂着嘴巴，不敢相信这么暴力的场面就
在她的眼皮底下发生。姜俊光顾着看着过瘾，回头看到张淑静的表情，坐到她旁
边，拿开了她的手，说：「宝贝儿，你又不是没做过，害羞啥啊，是不是看到董
哥哥的鸡巴太粗了啊？我的也不比他的小，你应该都适应了啊，是不，啊？」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果然，为了不让我多心，张淑静骗我说，姜俊很「安
分」。不知在什么时候，她早已在床上被姜俊蹂躏，怪不得早上她来的时候一脸
疲惫，表情凝重，头发散乱。

　　「哎哟，东哥，对不住了，我说漏嘴了，你看我这……哎，５０多岁的人了，
就是记性差，老了……」姜俊假惺惺的扇了自己一嘴巴。「不过刘东啊，淑静在
床上，那叫一个淑女啊，叫床声音文静，就这一点就他妈的让我无法自拔啊！」

　　「你等着，畜生！」我指着姜俊，愤怒的离开房间，后面传来他和张政先哈
哈大笑的声音。我走出房门后，给老于打了电话。如果单婷和我是一队，那老于
自然还应该在我这边。老于听到我的描述，电话那边沉默了很久，然后挂断。我
猜，他一定是飞奔了过来。我开始从２１楼开始，地毯式搜索所有８８８号房间，
直到找到他们为止。

　　２４楼，与我目前同层的８８８，空房。

　　２１楼，空房。

　　２２楼，空房。

　　２３楼，是一对儿夫妇。

　　２５楼，空房。

　　２６楼，门口两名男子站在那里，一定是了！我走过去，要求进去见姜俊。
谁知那两名男子非但没有拦着我，还给我鞠了一躬，笑呵呵的帮我开了门：「东
哥，您就等了，请进吧！」

　　我瞪了两个人一眼，走进去，小董欢快完毕后，早已回到岗位上，也笑着请
我入内。走进餐厅，看到三个人依然坐在饭桌前面，姜俊搂着张淑静，而张政先
搂着另一位穿着吊带衫、热裤的美女。地上躺着刚刚被凌辱完的单婷，手脚依然
被捆着，棉布没有被塞回她的嘴，但她早已不省人事，昏迷不醒。

　　「单婷那样子，会死的，放了她。」我开口说到。

　　一桌人吓了一跳，姜俊回过头，望着我，「哟，东哥，挺能干嘛，还真能找
来啊，我都没给你准备什么见面礼呢，哎……宝贝儿，叫东哥，来。」他搂着张
淑静的腰，走向我，在离我一米的距离停下。她看着我，不做声，身体在微微的
发抖。

　　「哎，叫东哥，乖。你抖什么，冷么？来来来，让我暖和暖和你，我的心肝
儿！」姜俊把张淑静搂紧，右手从她后腰绕道前面，上下抚摸着，突然上去戳了
下她的胸。她下意识的拿开姜俊的手，低声说到，别这样。

　　小董拿来一个板凳，姜俊示意我坐下。「你不是要跟我谈吗，来吧，你先说，
我们谈什么，怎么谈。」

　　我没有坐下，很直接的跟姜俊说：「放了张淑静。」

　　姜俊耸了耸肩，吸了一口雪茄，吐在张淑静的头发上。「然后呢？这就是你
要谈的？」

　　「对，放了她。你要什么，我都答应。」

　　姜俊低头笑了笑，然后哈哈大笑。「你他妈的会谈判吗？你拿什么跟我谈啊，
我要的东西，是你小子能给得起的？」

　　「你要多少钱，开个数就是。」我强忍着心中的愤怒，甚至这里无法跟他动
武，毕竟周围都是他的人。

　　姜俊用手背贴在张淑静的脸上，从下往上滑着。「你觉得，这种美人儿，值
多少钱？」

　　这种侮辱，已经让我达到极限，我强忍着自己的冲动，不吭声。

　　「好，给你给机会。」姜俊又吸了一口雪茄，连续吐了十个烟圈，「看懂了
没，前头加个１就行，我不是贪心的人，我不缺钱，你懂的。」

　　「１０亿。」

　　「美金。」他俯下身，跟我强调。

　　「你的机械制造版块，可以拿来融资１０亿美金。我知道你需要这笔钱做什
么。」我闭上眼睛，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姜俊叫屋里的服务生全部退出房间，把
房门紧锁。然后，我道出了安程集团的一大机密。集团下属的机械版块，是在德
国交易所上市的版块，资产优良，盈利出色，但德国本土的机械质量更加优质，
因此竞争非常惨烈。他们需要这笔钱做敌意收购，不惜血本的垄断市场。但这个
计划一直没有事务所敢接。

　　「就你，能做这个？你们那个傻逼赵沙都不敢做。」他深吸了一口雪茄，然
后抬起头，恍然大悟，「你他妈怎么知道这个事情？」

　　「这你别管了，我有门路。１０亿美金，分期到位，给我点时间。」

　　姜俊不屑的挥了挥手，「别他妈逗了，你这也算是跟我谈判的筹码？我还以
为你能拿出１０个亿呢，艹。哈哈哈哈！」

　　我拿出手机，给姜俊看了我的计划书。１０亿美金，５年内全部到位，这是
一个非常规手段的操作，需要绕过很多监管机构的审查。姜俊花了不到１０分钟，
从头读到尾，抬头看了我一眼，用自己手机打了个电话：「赶紧来一趟，山满楼。」

　　挂下电话，姜俊看着我，严肃的说，你写的像那么回事儿的，别耍我。我看
得出来，姜俊有些动心了，也认可了方案，估计，他是找老牛过来看一眼，才放
心。老牛以前在地下做过４年的资金交易业务，经验丰富，这种业务里的猫腻，
逃不过他的法眼，只是，我的方案过于复杂，需要仔细确认。果然，不到１０分
钟，老牛出现在房间里，姜俊把我的手机拿给他，贴着耳边嘟囔几句，老牛开始
仔细看着我的方案。

　　他看了足足有二十分钟，皱着眉头，贴在姜俊耳边说了些东西。姜俊把手机
扔给我，让我打印一份，明天来公司讨论。后面的张政先伸着脖子，但什么也没
看到。

　　「姜俊，张淑静，请放了她。我答应你的，一定做到，这里是你的地盘，没
什么不放心的。」我望着张淑静，希望让她看到一线光明。

　　「得了，兄弟，你这话，让我质疑啊。第一，我的地盘儿？你他妈的在我的
地盘儿先下手为强了！嘿，老子真是邪门儿了，就那间的监控没拆，你们就撞进
去了，给我看的？第二，你他妈的进门儿第一个关心单婷那婊子，合着张淑静在
你心里，什么低位啊，在婊子后头？」姜俊横着说到，咄咄逼人。

　　「姜总，我只是提醒你，出人命，是很麻烦的，咱的１０个亿要紧。没别的
意思。」我望着脸色发青的单婷，姜俊这才反应过来，赶忙把他的私人医生叫来，
抬到厂区内的医院治疗。

　　姜俊看了看张淑静，低着头抿抿嘴，一把把她推过来。那一刻，让我如释重
负，我稳稳的接过她，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而她，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两
眼发直，面无表情。我晃着她，「静子，静子，你没事吧？你看着我啊！」她的
眼角开始浸满泪水，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俯在我的怀里啜泣，紧紧抱着我。

　　「刘东，能找到这儿，已经让我刮目相看了，先别说是不是那个贱人给你通
风报信，你来的挺及时的，不然老子晚上还计划上了她。」姜俊指着我。「还有，
这个计划，除了屋子里的人，其他不相关的人如果知道，我不会客气的。」说完，
走向餐厅角落的餐具桌，从下面摸出一把左轮手枪，把屋子里的人都吓个半死。
我把张淑静的头按在我怀里，不想让她看到。姜俊走过来，装了一颗子弹，突然
把枪指向张政先。老张眼珠瞪了出来，吓得尿了裤子，结结巴巴的说，「姜……
姜……姜总，这、这是什么意思啊……」

　　「哈哈哈哈哈，老张，开个玩笑，别认真嘛。」姜俊把枪移开，冲着窗户扣
下扳机。我们都以为是巨大的一声，接过只是像玩具手枪一样，雷声大雨点小。
「这货就是个模型而已，看把你们吓得，哈哈哈哈！老张，送你了！」说完，把
枪甩给张政先。

　　老张忐忑的接过枪，反复观察着，跟真家伙没啥区别。

　　「老张，子弹可是真的哦，编码２６８８８！」姜俊补充到。「刘东，这个
事情，你要拿你的命担保，一旦启动，我们谁都没有收手的余地。明天你给我把
项目组凑齐，在这边秘密的搞。明天开始，你的姓名，你的电话，你的身份，你
的一切，都会发生变化。」

　　「好，那她呢，可以让她先回家吗？」

　　「草，想得美，股份公司的重组呢？你以为就完了吗？今天一群废物，什么
都没讨论出来。」

　　我带着张淑静离开了山满楼，回到我的住处。刚进门，张淑静压抑已久的情
绪，一瞬间全部爆发了出来，抱着我失声痛哭。这段时间，她恐惧，压抑，被凌
辱，被糟蹋，失去了人格，没有了阳光，一个女孩子，所有的美好，在这不到一
周的时间，全部丢失殆尽。她说，姜俊那晚要强暴她，在撕开她衣服的一刻，几
乎要放弃了，因为跟单婷比，她的胸部简直让姜俊无法下手，但涨起的阴茎依然
诉求着快感，于是想速战速决。但插入后，看到张淑静胸部摆动得根本让他无法
兴奋起来，索性彻底放弃，转而把门口的服务生给强暴了。那个服务生是姜俊自
己精挑细选的，随时做好被上的准备，因此整个过程都没有任何抵抗。但姜俊说，
她的屁股，则比单婷圆很多，因此姜俊总是会把手放在张淑静的屁股上来回摸着，
寻求快感。

　　而我，则跟她讲了如何得知这个１０亿美金计划的，以及我与单婷、老于之
间发生的事情。

　　「东哥，谢谢你，你真的为我做了太多……你真的没必要这么做，不值得…
…我脏了……」她看着我，皱着眉头，摇着头。

　　「静子，我你，什么也别说了，都过去了，我说过我为你做什么都行，我能
做到。」我吻向她，抱紧她，这一夜，我要好好的跟她交流，关于情感与肉体相
互交织的故事……然而，我刚刚把静子的衬衣扣子解开，电话响了：「刘东，单
婷快不行了！」是老于。

　　「你在医院？老姜肯定也会过去，你躲着点儿！我马上过去！」静子说跟我
一块儿，我不想让她一个人待着，就应了。但那边的回答，让我再次陷入惊讶与
恐慌中：

　　「老姜……就在我旁边。」